师爱有痕
【作者】网站采编
【关键词】
【摘要】从教育局开会回来的路上,前面停的一辆车挡住了我的去路,正在思考从哪个方向走,这时车对面传来很大很粗的喊声:“你怎么不理我?说你呐!”我心中一悸,哪里来的“神经病”
从教育局开会回来的路上,前面停的一辆车挡住了我的去路,正在思考从哪个方向走,这时车对面传来很大很粗的喊声:“你怎么不理我?说你呐!”我心中一悸,哪里来的“神经病”,我略带紧张地想。我停在那里,不知如何是好,面前的车开走了,刚才在对面大喊的那个大个子推着自行车大步流星地向我走来,我正不知所措,他又说话了:“我认识你,你是我老师,你不能不认识我!”这喊声把我从惊恐中唤醒,看着眼前这个皮肤黝黑,眼神有些异样的大个子,我猛然想起来了,“小刘,是你!”我下意识地叫了出来。他的脸上泛起兴奋的光,说了句:“下次看见我,你可得要认识我啊!”“你……”我刚要开口打听他的状况,他却快活地一抬腿骑上了自行车,“嗖”地一声远去了。
这几分钟的“惊扰”,毫无礼貌的招呼,不合逻辑的对话,使我的思绪回到了二十多年前。1994 年,学校安排我带一年级新生,班级里58 个学生。走进教室我被学生的精神状态感染着,他们眼神中透着伶俐,使我对他们由衷地喜欢。刚开学的几天自我感觉很顺利。然而开学的第四天早上,刚进校门就被一位家长叫住了:“老师,能不能给我家孩子换个座位?同桌的男孩是个‘傻子’。”这位家长的话令我惊诧,心想怎么会呢?这是普通义务教育学校,怎么会有“傻子”?我快步走进教室,把目光投向了那个小男孩的座位,座位是空的,我走到窗台边向外张望着,他正拖着大书包,一步一晃,慢吞吞地向班级走来。我在门口迎候着,他像没看见我一样,眼神怔怔的,一摇一晃地奔向他的的座位,接着便听见书包里文具乒乒乓乓地响……难怪那位家长会要求换座位,顿时我心中生出些许愧意。从那天早上开始,那个座位便成了我特别关注的地方,他的确与其他学生不同,比如生活习惯不好,随地扔垃圾,不知道管理自己的文具,不能好好地与其他学生交流玩耍,说话声音很大像吵架一样,分不清是课上课下,很随意。基于他的这种状况,我安排他自己坐一张桌,平时上课时尽量不让他发言,课下让他尽情地说。每次课间出去,他不是打了邻班的同学,就是把纸扔到了班级的分担区,学生对他都很反感,所以他没有伙伴。
每个学生都是独一无二的,所以我不能抛弃他,要尽我所能让他过上正常的学习生活。每次上间操,我都拉着他的手和他一起走入班级的队伍;班级里有活动,我会安排懂事的同学拉着他一起参与;课余时间,我都会到他的座位边坐一坐,边教他整理文具边与他聊天。日子一天天过去,他除了对数学有点兴趣外,语文的生字还是不认识几个。但是他每天是快活的、无忧无虑的,虽然在学习上他有困难,生活上自理能力也弱,但是他享受着正常孩子的快乐童年。第二年,他以班级最后一名的身份和我一起升入了二年级。
长大一岁的他似乎比以前安静了很多,但科任老师总对我抱怨他的种种制止无效的行为:课上不是在过道上走来走去,就是蹲在课桌下不出来;文具和用过的纸巾扔到别的同学身上。看来还得动脑筋想办法,于是我对他采取了“冷处理”,有几天上课我假装一眼也不看他,下课也不到他桌前跟他说话了。几天后,我感觉到他明显地收敛了自已的行为,变得乖巧了很多。那天语文课,他出奇地安静,一直在看书,我悄悄地走到他的座位旁,看他正在专注地看着一本有英语单词的画册。“你能看懂吗?”我惊讶地问。他瞪着大眼睛看着我,使劲地摇着头。也是,那几个简单的汉字我教了他一年多,也没认识几个,英语画册他怎么能看懂?接下来的几天,他都在安静地看着那本英语绘本而且神情专注。谁说学生智力低下,他分明懂得把自己沉浸在一个没人打扰的世界里,以换来不扰乱课堂的安静。我的心一紧,有些后悔自己对他的“冷处理”。他生活在我的班级里,我是他的指路人,又怎能让这个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呢?从此,我更多地关注他,找来一些画册给他看,一有空就带着他一起看,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处处想着他,只要他有一点点好的表现,我就会在全班学生面前表扬他,操场上带着他玩游戏,课间与他聊天,快乐常常写在他那憨憨的小脸上。
刚刚升入三年级,我被调到了县城的另外一所学校任教,他的妈妈听到这个消息,到学校与我进行了一次长谈,其中印象最深的一句话是“孩子在你班里,真是他的福分啊”。这句朴素的话,一直激励着我,这是对师者最高的褒奖,更是师者的荣耀。是啊,离开后我最牵挂的是他,一有机会我就打听他的情况,可喜的是听说他一直上到初中毕业。
文章来源:《临床神经病学杂志》 网址: http://www.lcsjbxzzzz.cn/qikandaodu/2021/0620/494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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